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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73章 第 73 章(第2页/共2页)

bsp; 顾昭和卫平彦闲聊



“表哥,我那巡夜的活儿,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啊?”

卫平彦警惕:“说这个干嘛!银子都给你了,这活你就别和我抢了。”

顾昭:

卫平彦瞅了一眼顾昭手中的小锄头,面露恍然,随即又不甘愿模样,臭着小脸蛋抬脚走了过来。

他一把夺过顾昭手中的小锄头,一副自己吃点亏,忍气道。

“得得得,这活儿我也干了,你啊,就别想着和我换活计了,那巡夜打更,暂时还是我来吧。”

顾昭解释:“表哥,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
卫平彦不信:“哼哼。”

就这么一会儿的空档,卫平彦已经埋头干起了活儿。

顾昭多瞧了两眼,将头上的斗笠搭到卫平彦头上,自己抬脚到廊檐下坐下,手拢过大黑,一人一狗瞧着大猫干活。

顾昭感叹:真是只贴心的好猫猫。

这时,东街那一片传来一阵爆竹的声音。

这不年不节的,冷不丁的响起了爆竹,没有热闹,反倒有些骇心。

顾昭的心跳了跳,揉着大黑的手也顿了顿。

卫平彦也吓了一跳,他拽着小锄头,眼睛惊疑不定的瞧了瞧周围。

“表弟,这是怎么了?”

爆竹声连绵,一响完后,紧着又放二响,三响。

顾昭沉默了下,“这是丧炮。”

卫平彦不解:“丧炮?”

顾昭点头,“在玉溪镇,爆竹连放三响,这是丧炮,说明有人过身了。”

卫平彦缩了缩脖子。

他还是有些怕的。

顾昭走到院子外头,目光朝东面的街道看去,炮竹声是那儿传来的。

她想着方才听姑妈说的事,心里有了猜测。

果然,傍晚时候,顾春来和老杜氏一前一后的回来了。

顾春来背着手,手上还拿着黑杆黄铜的烟灰斗,佝偻年迈的背好似驼得更厉害了。

顾秋花迎了过来,“爹,娘,饭做好了,咱们是在院子里吃,还是在灶间吃?”

“你们吃吧,我先歇一会儿。”顾春来摆了摆手,沉默的进了东厢房。

顾秋花瞧着那紧闭的屋门,有些诧异,“娘,爹这是”

“唉。”老杜氏叹了口气,“先别管你老爹了,他这是心里难受,下午啊,和他下棋的陈老伯,他过身了。”

饶是有所准备,顾秋花还是惊了一下。

卫平彦和顾昭一起将桌子抬到院子里,听到这里,恍然道。

“是了,下午时候有三声鞭炮,表弟说是丧炮。”

顾秋花那时去了六马街,倒是不知道这事。

她又看了一眼屋门,眼里流露出担心。

老杜氏拉了拉顾秋花的袖子,宽慰道。

“没事,你阿爹就是心里难受,咱们先吃饭吧,让他一个人先待着,明儿一早,我们还得去陈家帮忙呢。”

“那我们给阿爷留点饭菜。”顾昭转身去了灶间,翻了一副干净的碗筷,每道菜都给顾春来留了一些。

尤其是那道香煎香糟鱼块。

抢着卫平彦动筷之前,顾昭特意给她阿爷留了一块又大又香酥的。

卫平彦目光幽幽。

表弟,他瞅这块肉好久了!

顾昭瞪眼,无声道。

给阿爷的!

老杜氏和顾秋花瞧到这两人暗潮涌动一般的你来我往,对视一眼,忍不住笑了下。

一下就冲淡了之前沉闷的气氛。

老杜氏:“这隔辈亲的阿爷和孙孙,就是比咱们这老婆子和闺女儿贴心。”

顾昭不好意思了,“阿奶!”

老杜氏:“好好,咱都不说话了,吃饭吃饭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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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便是这样,早晚温差大,此时落日时分,就着傍晚的余韵,秋风徐徐吹来,在院子里吃饭,倒也颇为凉快。

吃完饭,顾秋花收拢碗筷桌面,顾昭和卫平彦一起将凳子桌子又搬回了灶间。

顾昭:“表哥,你会不会怕啊,要是怕的话,这几夜我巡夜就好,你就在家里的屋檐上吞吐月华吧。”

卫平彦一窒。

他原先有些怕,正想着这巡夜的这事呢,不过,顾昭一提,他又嘴硬了,当下便昂了昂胸膛,色厉内荏道。

“谁怕了?”

“我才不怕呢!”

大黑汪汪的吠了两声,里头都是满满的嘲笑。

臭猫怕了,臭猫怕了。

顾昭:“大黑。”

大黑狗哼了一声,将脑袋往旁边一别。

旁边,被大黑这么一耻笑,卫平彦下不来台了,当下便硬着头皮,招呼道。

“说谁没胆呢,小狗,走了,咱们巡夜去了。”

说完,卫平彦拎了廊檐下挂着的六面绢丝灯和铜锣,和大黑一前一后的出了门。

顾昭:

她摇了摇头,这该死的自尊心啊。

这一夜太太平平的过去了,卫平彦回来,颇为神气的瞧了一眼顾昭的东厢房。

奈何,顾昭在屋里裹着被子沉沉的睡着。

卫平彦瞪了一眼紧闭的屋门,颇为泄气的舒了口气。

老杜氏和顾秋花已经起来了。

顾秋花赶着卫平彦去吃饭,“吃了饭就去屋里歇着吧,这都一宿没睡了,你又不是真的猫。”

……

灶间。

顾秋花往灶膛里添了一根柴,听到屋门处有动静,以为来人是卫平彦,正想问又怎么了,瞧见是顾昭,她愣了愣,开口道。

“怎么不多睡睡?”

老杜氏也是诧异。

“哈嚏!”顾昭揉了揉鼻子,从屋里到外头,空气乍凉,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喷嚏。

“阿奶,你和阿爷今日要去东街帮忙,我也跟着一起去吧。”

老杜氏:“你去干嘛呀,就一些洗洗刷刷的活儿。”

顾昭:“我腿脚灵活,帮忙买点东西总是成的。”

顾秋花看了一眼顾昭,帮着说话道。

“是啊阿娘,就让昭儿跟着去吧,你和爹这么大年纪了,还要过去帮忙,我在家里也不放心。”

“成吧,到时别乱说话。”老杜氏点头应下。

顾昭:“这我肯定不会。”

她替自己打了水,在旁边洗簌,听顾秋花和老杜氏在那里闲聊。

顾秋花想了想,迟疑道,“我怎么记得,陈老伯没有孩子来着,这丧事谁来操办?”

别的不说,立子孙幡,摔盆这些可是大事,旁的有街坊邻居帮衬,那还好说,夜里守夜烧纸这些事,那都是家里人自己做的。

顾昭侧耳去听。

“是没有孩子。”老杜氏点了下头,“不过,他还好,以前养了几年亲戚家的小子,就是赵老高儿,你有印象不?”

顾秋花迟疑的点了下头,“我记得他有点混不吝的,丧事毕竟是大事,让他操持能成吗?”

老杜氏无奈,“不行也没人了,不过,陈老弟以前帮扶的学生,咱们这儿的教书郎冯天易冯秀才你认得不,他也会来帮衬的。”

听到老杜氏提到冯天易冯秀才,顾秋花也放下心来了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人生除了生死,

没有其他大事。

不管怎么样,总是要走得体面一些。

顾昭将脏水倒到角落的小沟渠里,水流顺着沟渠出了院子。

冯天易冯秀才她知道啊,赵天佑便是跟着他办的学堂读书,听说是个风光霁月,高风峻节的读书人。

……

天光大亮,顾春来和老杜氏带着顾昭去了长宁街东街。

东街靠近街头,比西街热闹,顾昭一行人过去的时候,已经有好一些人在那儿帮忙了。

朱红的棺木摆在堂屋,门庭处挂了白幡布,风来,幡布簌簌发响。

赵老高儿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,胡子收拾得很干净,他是要给陈老伯摔盆的,此时头上带着白色的孝帽,愁眉耷脸,颇为难过模样。

顾昭多瞧了两眼,倒是没瞧出他哪里混了。

是他们玉溪镇老渔民老农人的模样,老实中带点心眼儿!

冯天易冯秀才和他娘子也在陈老伯这儿帮忙操持。

冯秀才细眉长眼,面皮白皙,自带一股书生之气,他眉眼间沾染了沉痛,还有几分疲惫,瞧见顾春来一行人,一脸感激,拱手致礼。

“顾伯,伯娘,昨日多谢你们了。”

他哽咽了一下,昨儿,他恩师陈宗霖过世,他和媳妇年轻,那是半点不顶事,赵哥在外头帮忙去买东西,最后,陈宗霖的衣裳还是顾春来帮忙换的。

顾春来摆手,“嗐,我和陈老弟那是什么交情,秀才公说这话,客气了。”

冯天易推辞,“不敢当不敢当,顾伯唤我一声天易就成。”

几人寒暄了几句,又有人来,冯天易便去前头招呼客人了。

顾昭拈了堂前的三炷香,微微皱了眉,这香不大好,不是桑阿婆那儿买的。

不过,这是旁人家的丧事,顾昭也不好多置喙,她燃了香插进香炉,又拜了拜,这才去寻老杜氏。

丧事,那是要请大家伙儿吃席的,陈老伯虽然无儿无女,但他还是有一笔家当的。

别的不说,办这场丧事,还轮不到赵老高儿和冯天易掏腰包的份。

没有银子的纠葛,大家做事都是和和气气的。

老杜氏说的对,就是过来帮忙洗洗刷刷的,像是那些借来的桌椅要擦,借来的碗要洗,还有食材的准备。

这一通忙,又忙到了晚上。

席面是明天的,留着冯天易夫妇和赵老高儿守夜,其他人都家去了。

夜色逐渐的黯淡了下来。

这一个人守一整夜,明儿哪里还有精力忙活其他的,冯天易就和赵老高儿打商量,道。

“赵哥,咱们轮流成不,这香火和元宝不能断,明儿事情还多着,要是没有休息,那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。”

赵老高儿干脆,“成!”

“既然你喊了我一声老哥,咱这做老哥的就要有老哥的肚量,你守上半夜,我守下半夜,没话说了吧。”

冯天易感激,他的身子骨确实不比赵老高儿强壮。

“多谢老哥了。”

赵老高儿: “嘿嘿,客气啥,借着陈伯的关系,咱们这也算自家兄弟了!”

冯天易瞧了一眼箩筐中的元宝,不放心道。

“老哥,烧给恩师的元宝都准备妥了吗?这里的量,应该只够上半夜烧了。”

赵老高儿眼睛一转,嘴里忙不迭的应道。

“妥了妥了,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?走了走了,我先去困觉一会儿,差不多时辰了,你就来叫我。”

冯天易:

就是他做事,这才有点不放心啊。

不过,想着就后半夜让赵老高儿瞧着,他也在隔屋躺着,就算有什么不妥,他唤自己一

声,自己也就出来了,莫慌莫慌。

冯天易放下了心来,继续烧大金大银的元宝。

夜,愈发的暗沉了。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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