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点小书屋

零点小书屋 > 玄幻小说 > 在古代打更的日子 > 正文 第60章 第 60 章

正文 第60章 第 60 章(第2页/共2页)

;“等她礼成了,我再问一问她那夫婿的阴宅在何处,看看能不能为他们合棺。”

小盘小棋,“噢噢,那可太好了!”

两人兴奋了一会儿,回头瞧见顾昭揶揄的目光,当即整了整表情,肃容道。

“顾小郎别误会,我们兄弟俩个是为王娘子高兴罢了!”

顾昭:“哈哈,是是是,嫁新娘子确实是件欢喜的事情。”

她笑眯眯的瞧着桑家两兄弟,也不戳破他们的小心思。

顾昭抬头瞧被桑阿婆吊在墙上的纸人。

唔,夜里昏暗时候,冷不丁的是有几分吓人。

顾昭将要带走扎纸的事和桑阿婆说了说,桑阿婆拄着杖没有说话。

天色昏暗,屋里点了一盏烛火,橘黄的灯下,桑阿婆的神情明明寐寐瞧不清楚。

半晌,桑阿婆叹了口气,问道。

“那,明儿不来了?”

她的声音有些沉有些沙哑,仔细听,里头还有几分的落寞和寂寥,方才饭桌上的好心情好似都没了。

顾昭愣了愣,随即道。

“阿婆要是不介意,昭还想跟着阿婆学。”

桑阿婆撩起眼皮看了顾昭一眼,“学什么?你这扎纸的手艺已经都会了。”

她瞧了一眼外头,继续道。

“形这一方面确实还差了点火候,画工这一事,一时还急不得,但是你的神抓得很准,长此以往,说不得真能扎出纸灵。”

有纸灵的扎纸那便不是寻常的扎纸了,它由扎纸之人赋予灵,等到技艺更深,也许一把剪刀,甚至一片叶子,都能幻化万物。

那是无形化有形的境界。

顾昭听后,憧憬了片刻。

她回过神,冲桑阿婆笑道。

“阿婆,我还想和你学制香,我养了只大狗,要给它搓大肉骨头味的香呢。”

桑阿婆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顾昭口中的狗应该不是凡间的狗。

顾昭央求:“阿婆,成不?”

桑阿婆虽然还板着脸,原先那握紧拐杖的手却松了松,眉梢不自觉的放松下来。

她微微颔首。

“顾小郎得空便过来吧。”

“哎!”得到应允,顾昭欢喜应道。

翌日,长宁街,王家院子。

今儿一早,王婆子和王慧心便去了市集,烹煮准备了五牲六果,八仙供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,前头还搭了元宝塔和糖果塔。

顾昭替王慧心燃了三根香火,递了过去。

“阿姐,给。”

王慧心接过,她跪了下来,虔诚又认真的为自家娘亲供上三柱清香。

王婆子嘴里碎碎念叨,“翘娘啊,也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的口味,过几日便是你在下头大喜的日子了,你别担心我和慧心,你找到归宿,孩子只有为你开心的份。”

“……在下头也要夫妻合顺,万事有商有量,那曲郎君要是有不妥的地方,你只管给姑姑托梦,过几年姑姑也得下去了,一定为你撑腰!”

王慧心嗔道,“奶奶,说什么浑话呢!”

“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!”

王婆子失笑,“是是,长命百岁,长命百岁。”

趁着王慧心没有注意,她又嘀咕道。

“长命百岁?那不是成了王八羔子了?”

她才不要!

顾昭:……

庆幸八郎没有在这,不然它得咬人了!

祭拜后,王婆子跪地,她手中合十,里头一对筊子,念叨的问地下的王翘娘是否满意今日的祭拜供奉。

念完后,她将筊子往地上一丢,随即眯着眼睛去看,待看到这一正一反的筊子时,脸上大喜。

“好好好,翘娘很是满意呢,慧心啊,过来,咱们给你阿娘烧元宝塔。”

王慧心:“哎!”

王婆子和王慧心两人在烧纸,火光腾的冒得很高。

顾昭瞧了一眼,火光是一簇簇的,分得很开,里头没有旁的炁息,这说明元宝确实是烧到了王翘娘手中。

顾昭拿过一根竹条,挑了化宝炉中的一粒火,火花倏忽的掉到院子里的扎纸上。

随着火舌舔邸,那些扎纸化作了飞灰。

一阵风来,飞灰打着旋漫入半空中。

顾昭瞧了一眼飞灰,道,“好了,只等王娘子在下头嫁人了,再托梦和我说她那夫婿的阴宅,到时合棺,这事就办妥了。”

王慧心和王婆子相视一笑。

虽然阴阳相隔,但知道王翘娘在下头安好,她们也就放心了。

就在王家祭拜王翘娘的时候,远在通宁县镇的张员外一家也在祭奠他们早逝的闺女儿张兰馨。

张兰馨从小体弱难养,张员外那时已经有

(本章未完,请翻页):第60章 第 60 章

第(3/3)页

些发家,家里小有钱财。

但是,就算夫妻两人操碎了心,大夫请了通宁县镇,乃至靖州城里宝安堂的老大夫,药是一罐又一罐的下去,也没有留住家里的闺女儿。

张兰馨没的时候仅有三岁,今年阴寿也不过是二八年华,正是女儿家最美好的年龄。

张尚志招呼小厮,“快快,将这蜜果摆上,小姐以前最爱吃了……对了,花露饮买了没有?近来天热,这大鱼大肉的,小姐回头吃了该没甚胃口了。”

“快快!供桌上搁一盏花露饮!”

“是,老爷!”小厮应下,转身忙活开了。

……

桌上很快便摆上了五牲十二果,满满当当。

张尚志和施芸娘亲自为闺女儿张兰馨烧元宝。

张家豪富,又疼爱闺女儿,那元宝塔堆得老高,在后头甚至还有好几箩筐的莲花元宝。

除了特意寻桑阿婆这等有本事的人叠的,张尚志和施芸娘自己也叠了好一些,为了这一场祭奠,夫妻两人一人熬瘦了,一人熬憔悴了。

门口有动静声,施芸娘回过头看去,面上浮现一抹意外。

“弟妹,小弟,你们怎么来了?”

“姐,听说你和姐夫为兰馨寻了阴亲,我和昌娘这做舅舅和舅娘的,来烧点纸衣元宝,也算是添礼了。”

来人是施芸娘娘家的弟弟和弟媳妇,施展平和俞昌娘。

……

听到这话,施芸娘眼神放柔。

“你们俩有心了。”

她的目光落在俞昌娘身上,见她眼睛红红的,心里更是叹息了一声。

她这弟弟不着调,弟媳妇倒是个好的,护家也知礼。

每一年兰馨的忌日,她都会来张家帮忙搭一把手,真心实意的为她家兰馨难过心伤。

施芸娘想到这情谊,声音放柔了一些。

“吃了吗?”

“今儿家里热闹,前院搭了灶,这时候有鱼丸子和太平蛋,过去舀一些吃吃?”

“不用了,谢谢阿姐。”俞昌娘低着头,声音有些哑。

她客气的推拒了施芸娘的招待,低声道,“我等一会儿吃,眼下先给兰馨烧元宝吧。”

施芸娘喟叹,“你有心了。”

……

张尚志施芸娘俞昌娘沉默的烧着元宝,火光一簇簇的十分的密,就好似有谁在打架一般,一道高过一道。

橘色的光里有幽蓝的火一闪而过,斑驳嘈杂。

热气熏得三人有些脸红,烟气熏得眼睛酸涩。

施芸娘拿帕子捂了捂眼睛,有些受不住的样子,她弯腰背过了身。

张尚志瞧见了,连忙跑到屋内,拎起桌上的青瓷茶壶沾了沾帕子。

片刻后,圆润的身子又颠颠的跑出来,着急道。

“娘子,不要紧吧,来,拿这帕子捂捂眼睛和脸,你去旁边坐着歇会儿,剩下的我来做就成了。”

施芸娘接过,嗔道,“我自个儿来。”

她捂了一下眼睛,又道,“我好了,咱们继续给咱们闺女儿烧元宝吧。”

张尚志忧心,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施芸娘:“哪就这么娇气了,今儿是咱们闺女儿大喜的日子,我这当娘的怎么能缺席!”

张尚志妥协:“好吧,那咱们换个位置,我这儿烟气小一些。”

……

夫妻两人烧完元宝便去烧那些扎纸。

今儿来过堂屋的人,瞧见扎纸无不惊叹这扎纸匠的手艺,大家伙儿有些心动,待听到张员外花了多少银两后,又歇了心思。

罢罢,祖宗在下头,说不得过两年便投胎了。

这等好物好是好,但它也贵啊,还是算了!

真烧下去,说不得祖宗还得骂一声败家子呢!

旁边,俞昌娘偷偷瞧了一眼张家夫妇,女的高挑秀美,男的虽然形容差了一些,却也是富贵模样。

她的眼睛扫过自家夫婿那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,年轻时好看的面皮,如今怎么瞧怎么让人厌烦。

俞昌娘低垂下眉眼,手心紧了紧,将心里所有的愤恨不平和嫉妒掩藏。

……施芸娘的一生,本该是她的啊。

这大宅子,张家的当家夫人这些本该是她的!

她,她好悔!

烧完纸,小厮丫鬟鱼贯的进来,手脚利索的将堂屋里的东西收拾。

张家坐落在通宁的白马河路,依河而建,外头粉墙环护,河岸边种一些绿柳。

此时风儿吹来,绿柳随风摇摆。

这几日,张家在前院搭了戏台子,前院大门敞开,乡亲都能来瞧大戏,因此,今儿的张家格外的热闹。

痴迷戏曲的人早早的便搬了自家的板凳过来,大家伙都是看了几十年戏曲的人,这戏新不新鲜,那是一下便瞧出来了。

小小的戏台,短短十几步便能从天涯走到海角,帘幔一拉一开,老旦苍劲的唱腔便起了,只一嗓子就抓住了众人的心神。

台下的乡亲忍不住喝彩了一声。

张尚志不住的拱手,打人群里来回走,寒暄道。

“大家不要客气,今儿是我闺女儿大喜的日子,呵呵,大家吃好听好,一会儿那些菜啊,还要打包带好!”

有年纪大的老汉一把拉住张尚志,开口道。

“哎,尚志侄儿,你今儿怎么请了这出戏,这出《枯木逢春》的戏曲,可是好几十年前的唱腔了。”

老汉故意板脸,手一用劲,皱眉道。

“不新鲜不新鲜!”

“张员外糊弄我们乡亲了!”

……

“冤枉啊!”张尚志喊冤。

“天地良心,为了这出戏,我特意跑靖州城寻了这当红的戏班子,又加了银子,这才给我排了排,重新唱这出戏的,叔你别看它唱腔老,去哪儿都听不到了哩!”

张尚志神情激动,就差拍胸膛保证了。

老汉睨眼:“哦?”

“真!半分不虚!”张尚志拱了拱手,继续道。

“叔不喜欢这出戏吗?见谅见谅,我那闺女托梦来了,点名想听这出戏的。”

张尚志说完,笑呵呵的将自己的袖子从老汉手中薅走,继续往前和其他人寒暄去了。

老汉继续看前头。

怪哉,怎地一个小姑娘鬼还喜欢这出戏了?

难道地下的戏班子不给力,还在排着这老戏?

……

戏台上,老旦的大嗓沉了沉,老汉收回心神。

罢罢,这老戏也有老戏的滋味!

老旦退下,青衣出场。

粉衣水袖映衬,她面上的妆容勾勒出妩媚,一个抖袖,一个抬步,无一处道风流,却处处显风韵,台下的村民听得如痴如醉,时不时的叫好。

热闹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,在咿咿呀呀中,帷幔落幕,曲终人散。

月亮爬上了树梢,清风吹来朦胧的云纱,这一片月华被轻轻遮掩。

夜愈发的深了。

……

玉溪镇,涯石街。

桑阿婆和小盘小棋早已经歇下,迷迷糊糊中,外头似有锣鼓喧天的热闹。

一支迎亲的队伍热热闹闹的打玉溪镇的街道走过,前头的新郎官胸前带着一朵绸缎的大红花。

只见他面如冠玉,一双黑黢黢的眼眸就似天上星一般的明亮。

他脸上挂着欢喜的笑意,打马走在街上。

在他旁边,一位粉衣红比甲的媒人婆子,此刻甩着帕子扭着肥硕的臀,走出喜庆的步伐。

他们身后是一顶八抬大轿子,吹唢呐的汉子鼓胀着腮帮子,唢呐朝天,奏出一曲热热闹闹的鸾凤和鸣。

今儿是卫平彦和赵刀巡夜,两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。

赵刀青白着脸,一把拉过卫平彦,两人躲在一座石狮子样式的石雕后头。

赵刀颤抖着腿,几乎要吓尿了。

“平彦侄儿,这……”他正想问卫平彦可有什么办法,侧头就看到卫平彦连头发丝和眉毛都竖起来了。

赵刀:

饶是此时紧张时刻,赵刀心里也不忘惊叹。

这顾家一门都是能人啊。

平彦侄儿也不差,怕的时候,旁人是汗毛倒竖,他嘞,这是炸毛了吧!

赵刀不再将希望寄托在卫平彦身上,他转而去瞧地上的大黑狗,压低了声音,急切道。

“大黑,好大黑!”

“快去寻顾昭过来。”

他顿了顿,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
“你要是慢了,我们就都活不下去了!”

“半夜三更,红轿子,新郎官,迎亲队伍除了新郎官和媒婆,他们都没有眼睛!”

“……这,这是鬼娶亲,大凶啊!”

赵刀压低的嗓子凄厉,眼里是泪花。

大黑和卫平彦同时抖了抖。

……: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