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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46章 第 46 章(捉虫)(第2页/共2页)

了,娘莫慌,昨儿晚上媳妇就将东西整理好了,眼下都在驴车里搁着了。”

李银花稍微放了下心,她拍了拍江榴娘的手,叹道。

“唉,这迁坟是大事,都说入土为安,破土大凶,想着一会儿就要捡金迁坟了,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。”

江榴娘:“娘,别想太多,相公一定是想要迁坟的,不说他托梦的事,就是咱们前儿在家里祭奠烧衣烧金银元宝,那筊子也是一正一反,吉利着呢。”

李银花:“哎哎!世浪欢喜就好,欢喜就好。”

山茶树下,正摸着山茶树树干的顾昭回过了头,就见杜世浪的家人从院子里出来,此时正在锁门。

察觉到目光,杜家三人看了过来。

顾昭冲她们笑了笑。

“娘,这小哥是谁?”

“不知道,面生着哩!”

李银花和江榴娘正纳闷的时候,顾昭从那石头砌起的花圃上跳了下来,走到江榴娘面前,道。

“婶子好。”

“山茶树的花落光时候,那煞气也就化去了,今年冬日,这花骨朵会少一些,到时婶子莫急。”

江榴娘原先还不解,听到这里顿时恍然道。

“你,不不,您是相公说的道长?”

“小辈当不起婶子称您。”

顾昭:“我姓顾,单名一个昭字,婶子要是不嫌弃,喊我一声顾昭就成。”

江榴娘面有兴色,紧紧的抓住李银花的手,连声道。

“娘,这是道长啊,世浪见到的道长就是他!”

李银花朝顾昭看了过去。

顾昭笑眯眯:“婆婆。”

李银花欢喜:“哎哎,好好,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多谢道长指点我们杜家了。”

顾昭:“应该的,小杜哥也帮了我忙。”

她瞧了一眼江榴娘,连忙改了下口,“哦,是小杜叔。”

李银花和江榴娘相互看了一眼,幽幽叹了口气。

她们都在老去,早早当了死鬼的世浪反倒一直年轻模样。

……

江榴娘:“道长今儿怎么来了?”

顾昭从怀里翻出那封简帖,笑道,“小杜叔热情,昨夜他特意寻了我,给了我这个请帖,请我今日赴他的乔迁宴席。”

李银花、江榴娘:

杜云霄都忍不住吐槽了,“迁坟就迁坟,还乔迁宴席?”

“老爹的名堂就是多!”

顾昭冲杜云霄也笑了笑,算是打招呼。

一行人将贡品香烛等物放在驴车上,扎好捆好,确定不会有问题了,这才回过头,对顾昭歉意道。

“顾道长,驴车上东西多了点儿,我和媳妇孙儿在下头走路。”

一行人瞅了一眼那大青驴,又瞅了眼驴车后头满满当当的家什,还真是不好意思说出让顾昭上驴车的话。

一时间左右为难得紧。

“没事,我跟着你们走路。”

顾昭瞅了眼大青驴。

大青驴抬了抬蹄子,鼻息里喷出白气,“咴咴!”

顾昭上前摸了摸它油光水亮的毛发。

嘿,怪威风的!

毛驴哒哒哒的往前,顾昭跟着杜家三人出了城门,一路朝息明山走去。

息明山是靖州城的一座大山,山势连绵起伏,山中绿林成荫,山绕着靖州城的三面。

迂回的山岭宛转盘绕,靖州城坐落其中,瞧过去就像是一条卧龙护珠一般。

靖州城的风水端的是藏风聚气好地。

顾昭多瞧了两眼,将山势同书上说的一一比照。

……

很快便到了息明山脚,沿路有些纸钱粘着土,风吹过,纸钱偶尔飞起。

李银花解释道,“我们靖州城的人多是葬在这息明山上的,这些纸钱,是送人上山时扬的。”

顾昭点头。

买路钱嘛,她知道!

此时夏日,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热了。

好在这杜世浪的坟并不是太高,毛驴善走山路,倒也能到杜世浪的坟前。

几人稍作休息,喝了些茶水,荔先生也带着捡金的吕婆子来了。

吕婆子一来,顾昭不免多看了她两眼。

无他,这吕婆子身上既有浓厚的阴炁,又有大量的生机之炁,生机即是灵,这吕婆婆好生有灵,定然是能通阴阳之人。

顾昭想了想,在猜她是不是坊间说的棺材子。

……

荔先生瞧了瞧手中的日晷,今日天公作美,日头明晃晃的落下,在晷针的阴影落在巳时三刻时,他沉声道。

“摆案祭拜。”

杜家人早就将熟食和瓜果等物摆好了,荔先生一说话,便添了酒燃了香火,然后开始准备烧纸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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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山林,大家唯恐明火烧了林子,杜家人谨慎的备了一桶水在一旁,另外还带了专门烧纸的盆子。

杜云霄沉默的拿起纸钱去烧。

顾昭提醒道,“先烧寿金,后烧四方金,寿金给后土神,那四方金才是给你爹的。”

幽都,地下后土所治也,地下幽冥,故称幽都。1

亡者居于幽都,不论是建墓,祭奠,扫墓,亦或是像杜世浪这样的迁坟,理应最先祭奠的是后土神,烧的便是那寿金。

杜云霄回神,记起来刚才他阿奶也说过这事,赶紧又换了手中的纸钱。

寿金绘了福禄寿三仙,还写了吉星高照,生意兴隆等吉祥字。

四方金就是简简单单的贴了金银箔,李银花和江榴娘有心,还将这四方金叠了元宝。

亲人心诚真挚叠的元宝,在阴间也更值钱一些。

飞灰在半空中盘旋了一番,顾昭看到杜世浪搂钱。

他今儿又换了一身红色的袍子,簇新的纸衣搭着骨挝脸,瞧过去又渗人了几分。

吉时到,荔先生和吕婆子对视了一眼,吕婆子微微颔首。

荔先生转过头对杜云霄道,“好了,准备给你爹开棺了。”

“都说入土为安,动土大凶,虽然迁坟情有可原,但捡骨婆子和你们下头的亲人无亲无缘,自然不能先动手,这头三把的土,得是长子来挖。”

杜云霄二话不说便接过了那铁锹,挖了三铲子土。

过后,其他几人便也开始帮忙。

杜世浪的坟破了个大洞,很快便挖到了那朱红色的棺木。

众人一看,果然,不单单是墓穴泡了水,就连那里头的棺木也进了水。

荔先生庆幸,“还好还好,杜家娘子,还好你坚持要破土捡骨。”

“要是按我原先说的添土下去,这水积在内里没有流去,阴宅会成煞地的。”

“风水一事向来是三分阳宅七分阴,回头该影响到阳宅了。”

李银花和江榴娘感激的看了顾昭一眼。

江榴娘低声道,“是我那相公托了梦回来,我们才知道这事的。”

接着,众人便不再多言,沉默的看着吕婆子捡骨。

顾昭注意到,吕婆子先捡了杜世浪的左手,在她牵起杜世浪的手时,杜世浪的魂也被她牵了起来,接着入了旁边的金斗瓮。

再接下来才是脚,腿骨,髋骨头骨,由下而上。

……

做完这一切,吕婆子朝李银花和江榴娘望去,轻声道。

“里头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?”

李银花摇头,“咱们这等平民百姓,哪里有什么值钱的陪葬,那些衣履也烂的差不多了,算了,就不要了。”

江榴娘也低落,“是呢,要不是因为穷,相公也不至于跟人去挖石头。”

结果生生累死了。

几人跟着叹息了一声。

世人为几两碎银慌慌张张,因为那几两碎银,可解千般万般忧愁,可偏生总有一大部分人,是那么的难得到它。

顾昭跟着沉默了下。

这时,杜世浪从金斗瓮中飘了出来,急道。

“有啊,我有值钱的陪葬,道长,你快给他们讲,我那白玉的肛塞还在棺椁里头泡着呢,快快,别把它丢了!”

自从回了阴宅,他就将那白玉放了进去。

顾昭:

她万般的惆怅都被杜世浪给冲没了。

当即没好气的应道,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

与此同时,那捡骨的吕婆似有所感,目光盯着金斗瓮的上方。

李银花急忙问道,“怎么了,可是有什么不妥?”

吕婆婆声音低沉,皱着眉头,似有不解。

“亡者站起来了。”

众人悚然一惊。

顾昭连忙道,“不打紧不打紧,小杜叔就是想请吕婆婆帮忙,在棺椁里捡一捡值钱的东西。”

李银花:“嗐,哪里有什么值钱东西,这世浪就是胡来。”

她和江榴娘对视一眼,眼里俱是无奈。

迁坟都能给道长写了简帖,说什么乔迁宴席,这下铁定是又打肿脸充胖子了。

旁边杜世浪还在着急。

顾昭看向吕婆婆,道,“麻烦阿婆帮忙捡一捡,是一管白玉的肛塞。”

“嗯。”吕婆婆瞧着金斗瓮上不断扭曲的灰影,沉闷的应了一句,又去摸那棺椁。

片刻后,吕婆婆摸到一个冰凉之物,她举起手来,问道。

“是这个吗?”

灰影动得更厉害了,瞧过去像是在点头如捣蒜。

顾昭代为传话,“是的,就是这个。”

随着吕婆婆将那白玉放到了金斗瓮中,灰影也跟着消失了,吕婆婆暗暗松了口气。

李银花和江榴娘面面相觑。

这劳什子的白玉肛塞,它哪里来的?

当初她们明明做的是木头的啊。

这时候该烂光了。

顾昭看天:

哪来的,摸腚摸回来的。

杜云霄将杜世浪的旧墓碑敲了,一行人去荔先生瞧好的坟地。

新坟地要更高一些。

顾昭跟着爬了上去,这处的土地平夷,不远处有条小溪流,站在这块地上,能够听到那流水淙淙的声音。

杜云霄靠近顾昭,有些腼腆的小声道。

“道长,我奶奶和阿娘让我和你讨个意见,我阿爹葬在这个地方成不?”

顾昭有些迟疑,同样压低了声音,小声回道。

“这分金点穴的本领我不会,既然荔先生是靖州城出了名的风水师,想来寻的吉地是不差的。”

见杜云霄巴巴地看着,顾昭又环看了周围一趟,继续道。

“《葬书》有云,风水之法,得水为上,藏风次之,这个地方前头有水流淌过,再加上地势平夷,又是干净的黄土,闻起来炁息不错,应该是不差的。”

杜云霄这才放了心。

今日是青龙金匮,也就是俗话说的大黄道日,万事皆宜,百无禁忌。

杜家破了土迁坟又葬新坟,忙完一切后,李银花热情的招呼顾昭、荔先生还有吕婆婆。

“走走,今儿都到我家吃份便饭,正好酒菜都是现成的。”

想到有时鬼物吃了席,那饭菜便失了滋味,她连忙又道。

“家里还有那些没烧的肉和鱼,老婆子不是自夸,我这手艺还是成的,大家就到家里吃个方便饭吧。”

顾昭推辞:“不了,我昨夜当值一宿没睡,现在得回去歇着了,家里阿爷阿奶还等着呢。”

荔先生拈了拈胡子,“我也不成。”

还不待李银花唬脸,荔先生又道。

“吕婆婆也不行。”

旁边吕婆婆沉默的跟着点了点头。

李银花不满:“顾小郎便罢了,他那家远,得趁着日头还在,早些时候家去,怎么你们两也不行了,天大地大,哪里有吃饭大?”

荔先生畅笑:“是嘞,天大地大,哪里有吃饭大?这不,要请我吃饭的人又来了。”

“只不过此饭非彼饭!”

荔先生微微昂了昂下巴,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
就见山脚下,一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带着一行的下人朝这边过来了。

下人抬了一顶软轿,上头坐一位白纱遮脸的美娇娘。

李银花惊讶:“许大人?他也来了?”

荔先生点头,笑得有两分自得意满。

“不错不错,我这荔先生的名头连许大人都瞧上了,他家娘子这坟啊,今儿也请我一起看了!”

“待他瞧了坟,说不得也得问一问这捡金之事,吕婆婆可不是也没空了嘛!”

“这干活啊,就是吃饭!”

顾昭多瞧了两眼这一行人。

她小户人家出生,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坐轿子上山。

荔先生和吕婆子带着家什过去了。

江榴娘问道:“娘,咱们要不要也过去瞧瞧,好歹是州城府衙的文书,打声招呼总是好的。”

李银花声音硬邦邦的,“不去!”

顾昭都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。

李银花知道自己的态度让人误会了,连忙解释道。

“顾道长别误会,我不是因为你们不来家里吃饭生气的,我啊,是生气这许大人,你们瞧他做的是什么事?”

“他给先前的娘子瞧坟茔,商量捡骨这等事,带着现夫人作甚?”

“这不是给先夫人添堵么!”

“唉!”李银花叹了口气,“女人家难哦。”

死了都难!

听到这话,顾昭朝下头看去。

只见那夫人从软轿中探出头来,不知道说了什么,一副娇滴滴模样。

轿子旁边走路的许大人无奈的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帕子,替那遮面夫人按了按额际的香汗。

顾昭:“是挺添堵的。”

……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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