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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41章 第 41 章(捉虫)(第2页/共2页)

sp;尖底身阔,船舱似木楼,乌篷船也好,竹排也罢,和它一比,那就是家雀和大鹰。

虽然都能飞,气势不同,阶层也不同,衬得家雀更寒酸了。

小小玉溪镇出来的顾昭和赵家佑没见识,两人都看呆了眼。

顾昭:坑这么大,东叔跌得不冤啊。

赵家佑眨了下眼睛,语气里都是惊叹。

“这船好大啊,这样一看,船上的人应该也不少吧。”

顾昭沉痛的点了点头。

别的不说,人不多这船都撑不动啊。

她看了一眼赵家佑,又瞧了瞧自己的手。

双方的人力有点悬殊啊。

……

两人看着乌篷船一点点靠近福船,胡子矮汉顺着船身边缘的麻绳往上攀,动作灵活似猴子一般,三两下便上了那福船。

顾昭安慰赵家佑,“莫慌,老话也说了,大船也怕钉眼漏,眼下啊,咱们就是这贼人的钉眼。”

说罢,竹排幽幽的朝福船靠了过去。

顾昭交代赵家佑,“你在这儿等等,我爬上去看看。”

赵家佑点头。

顾昭伸手去攀船沿边缘的麻绳,这一攀,她便注意到了。

这船有些湿啊。

顾昭摸了摸船的木板,按理这个位置该是吃不到水的,但此时入手一摸,却是一片的湿濡。

顾昭疑惑:怪哉,怎么跟在水里泡过一样。

她吸了吸鼻子,船身周围还有一股湿湿潮潮又黏腻的炁,仔细闻闻却好像又没有。

似清似浊,分不清正邪。

顾昭:……妖炁?

又不大像。

……

竹排上,赵家佑仰着头看顾昭,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。

这顾小昭在磨磨蹭蹭啥呀!

书上说得对,术业有专攻,这顾小昭巡夜抓鬼厉害,攀绳的本事是半点不及刚才那胡子矮汉,嗐,不愧是行话里的高买,手上的功夫就是出众。

正在赵家佑着急的时候,就见顾昭腾出了一只手,修长的手在半空中虚虚的晃了晃。

随即,一张黄纸朱砂的符文,倏忽的出现在她的食指和中指中间。

顾昭朝符中注入一道元炁,随着元炁入符,黄纸上的朱砂如流水涌动般被一点点点亮。

接着,顾昭将符箓往自己身上拍去。

随着符力入体,顾昭身轻如燕,她深吸了一口气,脚下一蹬,踩着麻绳便上去了。

赵家佑瞪大了眼。

这不是高手,那什么才是高手?!

赵家佑瞧着那微微晃动的麻绳,顿时待不住了,喊道。

“顾昭,顾昭,我也要去!”

这般高手模样,他也想感受一翻。

顾昭自甲板上看下去,就见竹排上的赵家佑在不断的挥手。

“行叭。”

顾昭手中出现一道符箓,轻叱一声,“疾!”

随着话落,黄符滴溜溜的朝赵家佑飞去。

随着轻身符入体,赵家佑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,他拽了拽麻绳,三两下便上了甲板。

忍不住笑道,“真是潇洒!”

顾昭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侧头问道,“家佑哥,你有没有觉得,这船有些静?”

赵家佑悚然一惊。

顾昭这么一说,还真是啊!

一瞬间,他脑海里闪过自己瞧过的坊间画本,什么江上漂着的空船,无人撑船却会自动行驶,行船的艄公要是碰上了,万莫不敢上船探看。

因为啊,这一看,船上冤死的鬼灵门便会将人留下。

毕竟常年在河面上漂泊,它们也会寂寞的。

赵家佑瑟瑟发抖。

这么气派的船,难道是一艘鬼船吗?

顾昭拍了下赵家佑,没好气道,“家佑哥,你又在胡思乱想了!”

赵家佑悻悻。

这时,船舱里传出一声惊呼,“丁子,醒醒,老大,老大,醒醒!怎么了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
顾昭:“出事了!”

两人对视一眼,这是刚才那胡子矮汉的声音!

顾昭和赵家佑顺着陈牧河的声音,一路朝船舱直奔而去。

接下来,两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。

只见船舱里歪七扭八的躺着数十人,各个嘴里冒着水翻着白眼,瘫着四肢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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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,连眼神都有些涣散,有一些干脆人事不省的昏迷着。

“谁!”

陈牧河正蹲地探看同伴的鼻息,听到动静急急的侧过头去,目光凶狠又锐利。

待看到顾昭和赵家佑时,他被二人半大小子的青涩气惊了惊。

不愧是老江湖的人了,惊虽然惊了,手里的动作却半点不慢,端的是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。

只见他的手一翻,一把尖利的刀闪了闪刀芒,食指拇指一个发力,尖刀带着凛然森冷的气息朝顾昭的面门袭来。

顾昭眉目一拧,说时迟那时快,在刀子逼进的那一刹那间,身姿敏捷的往后仰了仰。

那锐利的刀芒贴着面上飞了过去,最后钉在船舱外头的桅杆中。

赵家佑急急回头,正好见到那尖刀入木三分,刀身嗡嗡作响。

这木头尚且被扎了个洞,要是扎在顾小昭那面皮上,焉有命在?

赵家佑后怕不已。

顾昭躲过了这一击,陈牧河络腮胡子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惊诧。

“家佑哥,刀剑无眼,你在旁边躲一躲。”

顾昭急急的往赵家佑身上拍了一道符,又将他往旁边推去。

赵家佑也知道轻重。

他看了一眼周围瘫在地上的人,这一个矮个子的大胡子就这般厉害,要是这些人都醒了,顾小昭一个人,哪里能对付得了。

想罢,赵家佑朝甲板外头跑去。

他记得方才在甲板处,他有瞧见一捆捆的麻绳。

赵家佑跑出去寻麻绳,打算趁人病要人命,一会儿就将这些人都捆了!

陈牧河看清了顾昭的动作,自然也看到了她拍向赵家佑身上的黄符。

一时间,他的面容跟着警惕了起来,沉声道。

“小哥是金门的?”

顾昭没有说话。

陈牧河瞧了瞧周围的人,一时以为安大哥,丁子等人是受了顾昭的迫害,心里忌惮不已。

他敛了敛容,冲顾昭行了个江湖的礼节,沉声道。

“我是荣门陈牧河,江湖人称趁手空,也是江湖里有头有脸的人物。”说到这,他指着地上一位体胖个高面白的汉子,继续道。

“这是我们的安座子,安城南,江湖唤一声老蔫儿,不知阁下是金门哪派的高徒?”

“我同八宅派的抱阳真人颇有渊源,还望小哥看在同是江湖人的份上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
他顿了顿,继续道。

“你初入江湖,可能没听师父说过,咱们江湖人之间,谋财以礼不以力,小哥要是这段日子银子不够凑手,只管和叔叔伯伯们说一声。”

“江湖后辈,我等自会帮扶!”

顾昭:

老蔫儿?

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安座子,难怪叫老蔫儿,干的是这等行骗破家的勾当,可不就是蔫坏蔫坏的!

这诨号没叫错!

顾昭眼里闪过嫌弃。

她抬头看了一眼陈牧河,也不和他多废话。

眼睛扫过地板,视线落在老蔫儿的腰腹间,那儿正好别着一尾长鞭。

顾昭化炁为风,掌心五指一抓,鞭子瞬间入了她的手。

陈牧河眼一狠,喝道。

“小子!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
话落,就见他手中数道的飞刀朝顾昭袭来,刀刀罡劲气足,速度快得让人只以为是刀子的残影。

顾昭朝鞭子注入一丝的元炁,鞭子瞬间活过来了,似小蛇一般的昂然翘首,如臂指使。

“铿,铿,铿!”

刀子被鞭子一把把的抽开,发出金戈铁马的铿锵声,刀刀飞溅,直直的插进船舱周围的木板中,铮铮作响。

陈牧河眼里有些慌,他朝身后摸去,手中的动作一僵。

糟糕!

已经没有小刀了。

就是这么一个愣神之际,飞舞的鞭子朝他面门袭来。

陈牧河只觉得自己耳畔一道厉鞭破空的声音,忍不住闭了眼睛。

接着,鞭子拐了个弯抽破了他身上的衣物,皮肉一痛,瞬间有斑斑血迹沁出。

顾昭收回鞭子:“放心,打人不能打脸,这事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
陈牧河疼得厉害,伸手去捂自己的臀部,心里直骂娘。

他娘的,这哪里来的杀胚!

还打人不能打脸?

抽人屁股难道不比打脸更恶劣,更侮辱人吗?!

顾昭瞧见他手捂的地方,面上也是一囧。

天地良心,她只是想抽背的。

要怪,只能怪那老蔫儿的这条长鞭不够听话。

“去!”顾昭朝鞭子拍了道炁,鞭子瞬间脱手,如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将陈牧河缠了个严实。

陈牧河此时看出顾昭的修为不一般了,像这等人物,他曾经听抱阳道长说过,那是隐于山林不问世事的主儿,修的是与天同寿,轻易是不沾惹因果的。

想到这,陈牧河急急道。

“道长,是我老陈有眼不识泰山了,您是方外之人,我等红尘俗子卑贱如泥,我们没了性命不打紧,就怕坏了道长修行,回头道长同我等贱皮子沾上了因果,那该如何是好。”

顾昭看了过去。

她一时还真分不清楚,这人到底是在求情还是在威胁。

顾昭想了想,学着陈牧河说话的精髓。

只见她瞪大了眼睛,语气里有两分惊呼,还有三分理直气壮,剩下五分是欣慰。

“怎么会,我这叫替天行道,积阴德呢!哪里会坏了修行,明明是涨修为的事。”

“多谢你关心了,你呀,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。”

陈牧河一窒。

他算是看出来了,这道长性子有些滚刀筋,软也不是,硬也不是。

陈牧河垂头,“罢罢罢,遇到道长,算是我等倒霉了。”

瞧着战火熄了,赵家佑将早就翻出来的麻绳扛了进来。

“顾昭,咱们将这些人都缠上,不然等他们都醒了,又是麻烦事一桩。”

顾昭点头。

顾昭和赵家佑两人将船舱里躺的人都捆了手脚,又搜寻一趟暗室,确定没有一人遗漏,这才瞧着一行人犯愁。

赵家佑:“这些人怎么办啊?”

方才他粗粗的数了下,算上陈牧河,船舱里足足有三十三个人。

顾昭没有应赵家佑,她正纳闷呢。

“怪了,他们不是骗了东叔吗?怎么不见装银子的箱子了?”

赵家佑也是惊了惊,“是啊,银子哪里去了,还有,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怎么这一行人都要死不活的模样。”

陈牧河看了过来,忍不住问道。

“不是你们做的吗?”

顾昭不想搭理他。

赵家佑倒是好脾气的摇了摇头,“不是,我们是跟着你的船过来的。”

陈牧河疑惑,“跟着我的船?”

不可能啊,他一路小心着呢!

江面广阔,就算一开始碰到过船只,后来也没有见过这两个人。

忽然,陈牧河的目光落在赵家佑手上。

那手又黑又有几分肉,还有几分面熟。

这,这不是他方才见过的鬼手吗?

一时间,陈牧河脸色有些古怪,好半晌才舒了口气。

仙家手段,仙家手段啊,他输得不亏!

……

顾昭蹲地上拍了拍安城南的脸,“喂,醒醒,醒醒,老蔫儿醒醒。”

安城南自黑暗中醒来,一瞬间,脸上还有着发懵的茫然。

这模样,对于掌权数年,心狠手辣的蜂群安座子来说,真的是有几分跌份了。

顾昭好奇道,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怎么一个个都像被水淹了一样。”

不单单是人,就连船只也一样。

顾昭方才和赵家佑检查的时候发现了,船舱里头全部湿哒哒的,暗室也一样。

这蜂门一行人昏着,也多是呛了水,不愧是祸害遗千年,各个都还留着一口气儿。

安城南喃喃,声音就像含在嗓子里似的,眼里有着极度的惊恐。

“龙,龙龙”

顾昭侧耳去听,“什么?什么聋?”

安城南:“是龙大江里有龙,好大好大,龙君发怒了,对,龙君发怒了,呜呜,龙君发怒了”

说着说着,他就这样束缚着手脚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前跪拜下去,久久不愿意起来,嘴里像是发癔症一样念叨着龙和饶命。

显而易见的是被吓破了胆了。

顾昭困惑:“龙?龙君?”

樟铃溪里哪里有龙君哦?

龙君没有,龟丞相倒是有一只!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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