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手中有一颗百毒丸，可解百毒，此病也不在话下，只是只有一颗。况且还没有研究出配方来，此刻交给老爷，我心中也算觉得合适。”常离道。

这话漏洞颇多，刘稚自然也听得出来，“大人有话直说。”

“听闻夫人有恙，特送上解药。”常离勾勾嘴角，觉得聪明人很不好说话。

“多谢大人，不必了。”刘稚说罢，正要继续往前走。

“不必？大人等得及顾孟的解药，夫人却等不及吧，此病不过半个月便会无解身亡，夫人躺了多久了？”

常离在赌，因为他之前并未看到紫竹，所以他在赌紫竹已经时日无多。

可就算紫竹时日无多，刘稚却仍旧不信常离会如此好心。

“我不如实话实说，我想在皇上面前邀功，老爷也看到了，皇上待我的态度……如今只有此一计，虽说救了贵夫人，却也帮了我，我们二人皆可以成就心中大事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
“不必了。”刘稚始终不相信常离，他也不愿意将紫竹的命放在他身上赌。

“既然如此，恭送刘老爷。”常离道。

刘稚点了点头，离开。

夜深人静，却听女子呜咽之声，凄凄惨惨，听着更像是猫儿的惨叫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刘岸黎枕在齐峥怀中，睡眼惺忪的问道。

“不知道，是夜猫吧？”齐峥睡得沉，可是怀中人一动，他便会醒了。

“不像……”刘岸黎坐了起来，“你听。”

齐峥坐了起来，看向门外，果然看到有女子拿着烛火在门口哭闹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齐峥蹙眉，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杀意，“守夜的宫女都死了吗？”

“国主……国主……”小鞠听到齐峥的声音，便更加凄苦的哭了起来。

“叫她进来。”齐峥道。

“阿峥，她怎么了？”刘岸黎握着齐峥的手，问道。

“不知道。一会看看。”齐峥说罢，便等唱戏的人上台。

“国主，臣妾夜不能……”

“小鞠姑娘一口一个臣妾叫的好听，你配吗？”刘岸黎听着小鞠这样自称就觉得愤怒。
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小鞠一边说，一边抽抽搭搭的哭。

哭得齐峥心烦。将旁边桌上的火烛一把扔了过去，也不去看小鞠点燃了的衣角，道：“再哭哭啼啼，话不必说了。”

小鞠此刻早已忘记了哭泣，抖搂着衣角，生怕烧到自己。

“快说快滚！”齐峥怒声道。

刘岸黎靠在齐峥怀中，一副虚弱的小娘子模样。这看在小鞠眼中，又嫉妒又愤怒，“奴婢夜不能寐，总是想起国主同奴婢讲话的时候……”

“他太凶给你吓着了？”刘岸黎插话道。

若是刘岸黎看的见，便能看到，小鞠现在脸色苍白。

“国主，奴婢对您甚是思念……”小鞠说着，还往前爬了爬。

齐峥抬起脚，将小鞠踹的好远，道：“外头的人都死了吗？什么人都能进来打扰皇后休息？”

外头的人确实没有动小鞠的能力，因为他们被小鞠迷晕了。

而小鞠达到了目的，便哭哭啼啼的道：“奴婢自己走，国主既然不想见奴婢，奴婢便滚得远远地不碍国主的眼。”

小鞠落荒而逃，而出逃的方向，却是太医院。

越发苍白的脸，在月光下更加渗人，仿佛鬼魅一般，豆大的汗珠落下来，瞥了一眼旁边的黑衣人，小鞠道：“现如今该如何？”

“躺在这睡一觉，这里是前朝上朝的必经之路，夫人在此昏倒必然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。”

小鞠冷哼一声，自己命贱，怨不得别人，连腹中那胡奋之子，她也只能这样让他活下去，否则自己，便也要死在这深宫之中了。

躺在冰凉坚硬的地上，望着天上一轮明月，小鞠喃喃道：“我后悔了，公主……”

后悔无用。

小鞠知道。

她如今挣扎在自己的悔意与对齐峥爱她的渴望里，深陷其中，不能自拔。

小鞠果真晕了过去，春日的寒风，加上齐峥那一脚，让她越发难以保持清醒，豆大的汗珠滚落，看着天上初生的太阳，她渐渐闭上了眼睛。

“这是谁啊……”贺录看着眼前倒下一个女子，问道。

“这个打扮像是宫中贵人……”

“贵人只有皇后娘娘，与那位夫人啊。”

“娘娘不可能……”

“有什么可说的，上前看看便知道了。”

终是有人胆大，上前一步，看着昏倒还冒着汗的小鞠，犯了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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