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里温当地时间，晚上9点。

那盏前苏风格的昏黄台灯下。

孙震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，嘻嘻哈哈，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个很厚的文件夹。

打开后，夹杂着各种剪报，大大小小，新旧不一。

一看就是费了老大功夫才收集到的。

“这是我能搞到的，关于两年前《撸象人》事件的所有报道。

有部分是互联网上的，真真假假，我也给一起打印出来了，包括警方的几则内部通告。

知道你心思缜密，喜欢搞这些分析，都给你收着呢，你自己有时间了慢慢翻。”

许昊精神一震，接过文件夹，翻了几下，很满意的点头：

“不错，孝心可嘉。”

孙震没心情跟他开玩笑，从旁边拉了张椅子，

“怎么样，接下来什么想法，要不要考虑去国家音乐学院拉二胡？谭剑元教授的大腿还是有点粗的。”

许昊也没藏着掖着：“短时间内不准备回国。”

“这样也好，再稳当一点。”

孙震神情一松，“我跟我爸提了你的事情，他也不是很建议你现在立刻回去。

还说除非你不混娱乐圈回去找个工作老老实实上班。

老头子虽然是搞实业的，不沾娱乐圈，但毕竟吃过的盐多。

他老人家分析说，不管这背后有多大事，目前体现出来的情况就是：谁名气越大，谁伤害越轻。

那个女一孙嫣然，三线中游，死了。

导演严波，刚刚崭露头角，四线上游，手筋脚筋全断终生残疾比死都不如。

男一号，你那个演技老师王海江，二线头部，只被栽赃陷害嫖娼关了几天，不能做台前，也可以做幕后，并不影响正常生活。

我爸说了，你要是能在外面多镀点金，身份地位搞牛批点，回去不仅屁事没有，指不定还有人主动登门道歉！”

许昊冷笑：“一口一个爸，不叛逆了，跟孙叔和好了？”

孙震叹息：“哎没办法，我这两年混的不好，而孙建军同志给的又实在太多了！”

说完，不等许昊再出言讥讽，反守为攻：

“你呢，怎么样，要不要我回头再替你看望一下父母？”

许昊给吓了一跳，赶紧叫停：

“别，你可千万别！你去年没去我家之前，我父母最多担心我被人骗去了缅北杀猪盘，你去之后我爸直接怀疑我是不是作奸犯科跑路了，或者干脆是我在幕后操盘杀猪盘集团，好几次旁敲侧击，还向我宣扬回国自首的一些好政策。”

“你真是不识好人心。”

孙震瘫在沙发上滚了会儿，

“这都几点了，你那位16岁乌可兰美女房东呢？”

“我说国内来了个非正常人类，长太丑，担心吓到她，让她回姑妈家住一个星期。”

“……许昊！你真狗！”

……

夜幕深沉。

伴随着孙震的鼾声如雷，许昊还在书桌上奋战。

分析归纳孙震带来的东西。

导演严波。

商场地下停车场被围殴致残。

对方两辆车一群人，目的很明确，就是废了他。

据说有目击者看到行凶的人，嘴里还嚷嚷着‘草拟吗的什么女人都敢碰’，应该是因为男女之间那些事。

这一点跟后来的警方通告吻合。

事发两天后，有十一个人投案自首，说是偶然听到严波睡了自家兄弟的明星前女友，当时喝了点酒，一时间气不过，想替自家兄弟出头。

自家兄弟并不知情。

许昊在纸上重重写下“自家兄弟”四个字。

后面又写上：霸道，凶狠，占有欲强。

许昊才不信什么不知情的说法，那只是法律层面上的不知情。

根据孙震的调查，这位“自家兄弟”藏的很深，他费尽功夫也没能挖出一点身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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